第十章：计划赶不上变化

它肉垫死死扣住座椅真皮表面，抓出四道平行的白痕。

刘笙拉开车门后抓紧补充道：“冴子和丽，石井和你们三个等下固守院子，用消音手枪就行了，这样声音不大，不会吸引远处的死体。“

他说完用力关上车门，防弹玻璃发出沉闷的震颤。

“沙耶你上楼去帮忙户田，帮他给狙击枪弹匣装弹，让他火力支援不要断。“

对讲机传出电流杂音作为回应，像是某种暗号。

冴子点点头，提醒道。

她木刀的刀鞘轻叩车门，发出编钟般的清响。

“不要过分的信任枪械，只要一开枪丧尸就会聚集过来。“

“放心，等下开车就会有声音，我们会把它们吸引走。”

正在车内抓紧适应车况的刘笙安慰道。

他调试夜视仪时电子元件启动的嗡鸣，像是蜂群掠过。

“没错，汽车启动会发生声音，但是你们是在移动中。但是开枪的时候不会，你们只会在原点停留。”

车门边上的冴子提醒着刘笙，希望他不要大意。

“放心，我们会安全回来的。”

刘笙看着车窗边脸上有些担忧的冴子，示意她放心，然后对着车上的小室孝喊道。

“孝，准备好了么？“

车载电台突然播放起昭和时代的演歌，又被他慌乱地关掉。

“OK！“小室孝在车顶打开车天窗后，适应完毕回应道。

夜风灌进车内，把战术地图吹得哗啦作响。

看到刘笙的点头示意，宫本丽和冴子对视后，一起把院子大门打开。

生锈的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尖叫，惊飞了栖息在围栏上的乌鸦。

石井和则十分紧张的握着手里的手枪，对着大门的方向。

他额头汗水滴落在消音器上，发出细微的“滋啦“声。

开门后，冴子看着车上的刘笙他们，保佑道。

“祝君武运昌隆！“

冴子的祝福被突然响起的引擎轰鸣撕成碎片。

她束发的缎带突然松开，在车尾气流中飞舞如战旗。

在刘笙开车出去后，石井和就清空了手中手枪的弹匣。

9弹壳在月光下划出金色抛物线，落在草坪上像播种的死亡种子。

在干倒两个十分靠近的死体后，冴子和宫本丽终于重新的关上了大门。

门闩扣合时的“咔嗒“声，像是给某个时代画上休止符。

“希望他们会没事。”

靠在已经关上的大门上，宫本丽露出了之前没有的表露的担忧。

她后背的冷汗在木门上留下人形水渍，像拓印的幽灵。

“放心吧，相信他们会平安归来的。毕竟他们可是英雄，不是么？”

冴子说这话时擦拭着木刀上的血渍，刀刃映出她颤抖的唇角。

冴子安慰着担忧的宫本丽，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相信男人的承诺，也是毒岛家的信条，此刻只能祝愿他们能如同英雄般得胜归来。

庭院里的自动洒水器突然启动，水珠在月光下像坠落的银河。

瘫坐在地上松了一口气的石井和此刻才有心情吐槽：“话说刘笙带上那只猫干嘛？”

....空中突然一片寂静

某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像是死神在敲窗。

轰隆隆的柴油发动机咆哮声，在这勉强还算是安静的街道夜里如同黑夜中的指明灯。

排气管喷出的蓝烟在月光下宛如妖雾，轮胎碾过路障时车身剧烈震颤。

哪怕十分遥远的死体，都在听到这发动机启动后，瞬间改变方向，开始向着刘笙他们的住所赶来。

腐烂的脚掌踩过积水潭，搅碎了水中倒映的残月。

“轰隆隆~~~“

刘笙开着车在撞开门口几个死体后，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对着口中的对讲机问道。

方向盘包裹的真皮被他捏出深凹，像被巨兽咬过的伤口。

“户田，帮我指示方向。“

“前面路口左转后直走，在第四个路口右转就到了，要快点，丧尸太多了，我射不过来。”

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夹杂着弹壳坠地的背景音，像是金属雨落在铁皮屋顶。

对讲机里传来了平野户田焦急的声音以及急促的枪声，显然在视野良好的阳台上，他能够更加清楚明白事态的紧急。

某个瞬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可能是流弹击中了远处庭院的金属栏杆。

刘笙听到平野户田传来的情报后，加大了油门。

转速表指针猛然甩向红色区域，引擎发出垂死般的嘶吼。

看着眼前密集的死体群阻碍了前进速度，看了一眼后视镜中那只猫正趴在玻璃边上，对着过往的死体们做着挑衅动作。

汤姆猫的肉垫在防弹玻璃上拍出梅花状雾痕，尾巴翘成挑衅的旗杆。

他下了一个决定！

刘笙单手操控着方向盘，右手从系统商城中兑换出一把M249轻机枪。

空间扭曲的嗡鸣声中，枪械零件如同3D打印般在空气中凝结成型。

右手青筋浮起，内心吐槽着这轻机枪真重，扔向后座里无所事事的汤姆猫吼道。

抛出的机枪在空中旋转时，枪管反射的月光像死神的镰刀。

“汤姆，快帮忙，把这轻机枪架在车顶的机枪卡扣上，帮忙扫射前面挡路的丧尸群。别装死，我知道你会，快！抓紧时间，小室孝不会弄这个。“

他吼叫时下颌骨突显出狰狞线条，战术护目镜被呼出的白雾模糊。

后座上正在欣赏之前吓它好几次的丧尸此刻被越野车一直撞飞，汤姆的心情表示十分的愉悦，甚至还不停地做着挑衅的动作：你过来！你过来啊！

它的尾巴在真皮座椅上扫出扇形痕迹，像在擦拭不存在的血迹。

然后正当还在可惜车上没有果汁或者牛奶可以搭配吃瓜时刻的时候，汤姆猫被驾驶位扔过来的机枪给吓了一跳。

机枪砸在座椅上时弹簧发出的呻吟，像垂死者的哀嚎。

“喵喵喵...“（woc，这么大的机枪怎么冒出来的？吓死宝宝了...）

猫毛炸成蓬松的球体，琥珀色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还没吐槽完，就听到“强盗主人“刘笙的话，装死一半不成功后，只能使出自己九牛二虎之力，抱起来那把轻机枪。

猫爪按到扳机的瞬间，车载电脑突然响起“武器系统已激活“的电子提示音。

“哈？刘笙，你在和我说话么？”

小室孝的声音从车顶传来，带着风噪产生的失真感。

在车顶射击位上不停开枪的小室孝，突然听到车里刘笙的声音，趁着换弹的空隙声音比较安静，好奇的询问着。

他说话时弹链从舱口垂下来，像条金色的蟒蛇。

“孝，你帮忙下汤姆，对，就是那只猫。现在没时间解释了，你听它的操作，射击位让给他，你来副驾驶位上帮忙射击。”

刘笙说这话时猛打方向盘，后轮碾过尸体时传来的黏腻声响令人作呕。

车上不是就两人么？正当小室孝好奇汤姆是谁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一只猫正抱着一挺机枪，用爪子在拉扯着他的裤腿，示意他让让。

猫爪勾住他裤管时发出的撕裂声，像是某种荒诞喜剧的音效。

对，一只猫抱着一挺机枪！

月光恰好在此刻穿透云层，给这荒诞场景打上神圣的背光。

这离奇的场景，让小室孝正要换弹夹的手都停止了，弹夹从手缝中掉落都不知。

弹夹坠地时滚进排水沟，与腐烂的落叶共同谱写出安魂曲。

越野车终于被死体群堵死了，刘笙踩死着油门，发现推力不够，并且听到车上的射击声停止了，马上回头望去。

转速表指针在红色区域疯狂颤抖，像是癫痫发作的病人。

看见小室孝和汤姆正在对视，小室孝楞在原位置上，汤姆猫一直用手比划着前面示意他下来去前面帮主人，剩下的它来。

机枪的准星在猫爪拨动下微微发亮，像是捕食者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