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莫不器

一月时间很快便过。

自从上次服用了许叶晴送来的汤药，李鹤清的窍穴已突破五十一处，距离突破气血境，也只剩九处窍穴。

这种进度，朱涛看在眼里，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十分清楚，李鹤清这段时日，主要修习的都是锻器之道，根本没有刻意去突破窍穴。

李鹤清对于这结果也十分满意，这一个月时间，他已将锻器进度肝至大成，虽说不清楚能否锻制玄器，但灵器的锻制，他自信无人能出其右。

如今已到与沈书秋约定时间，李鹤清准备找镖局借用快马，赶往青山县。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朱涛与许叶晴已整装待发。

如此，三人三马，不过花费半天时间，就已抵达青山县。

李鹤清率先走进沈书秋的商铺。

瞧见李鹤清果然前来，沈书秋眼神中露出一丝惊讶。

无他，李鹤清看起来不过十几岁，虽说知晓锻器，但并无名师教导的他，连兵器品阶划分都不清楚，哪里有可能赢过沈千钧。

所以她也从未将二人约定，放在心上。只当做年轻小子，一时兴起，做下承诺。

“亨通镖局，朱涛。”朱涛进屋，拱了拱手。

“亨通镖局，许叶晴。”

听到二人通了姓名，沈书秋神色微变。

虽说青山县内没有亨通镖局分号，但作为大离王朝最大的镖局，沈书秋自然听过，尤其是几位镖头的大名，更耳熟能详。

如今见朱镖头也一同前来，她也重新审视起李鹤清来。

不过这个念头也仅一瞬，就打消了。

十几岁的少年，无师自通，学会锻制灵器，这显然是天方夜谭。

“妾身沈书秋，见过三位。”沈书秋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李鹤清拱了拱手，道：“已到你我约定时间，不知沈姑娘是否约好令兄比试一事。”

听的这话，沈书秋一愣。

她并没想到，李鹤清真会来此，所以从未与沈千钧越过比试。

但这事她自然不能明说，否则明显有戏耍众人意思。

当即便道：“诸位稍歇片刻，我这就让伙计去通报一声。”

三人闻声坐下。

店内伙计此刻便快步朝屋外跑去，半晌后，才见到伙计气喘吁吁回来。

伏在沈书秋耳边，低语几句。

至此，沈书秋才淡然开口：“抱歉诸位，家兄先前忘了约定一事，今日还有其他比试。”

听到此处，李鹤清眉头微皱。

沈书秋察觉到，连忙道：“不过家兄也说了，若是李鹤清小兄弟不介意，可一同参加比试。”

听了如此安排，李鹤清只能作罢。

虽说定阳县与青山县相距不远，但一来一回也要耗去两天时间。

而且这次对星陨玄铁，他可谓志在必得，若是重新再约时间，恐怕要拖到武道宗师考核之后。

所以心中虽是有些情绪，但也应了下来。

见李鹤清答应，沈书秋这才从椅子上起来，领着三人，朝沈府走去。

“沈家的架子真大，与人约定好的事情，也能忘。”许叶晴嘟囔了一句。

沈书秋闻声，心中苦笑。但她也不能将自己看轻李鹤清的事情说出来，故而解释道：“许大小姐，并非我沈家架子大。

虽说我沈家垄断了青山县的铁石开采，但这些的前提，都是建立在四海商行的扶持下的。

也就是说，倘若哪天四海商行不扶持了，这开采铁石，售卖材料的生路，都能被别的家族取代。”

三人闻言，不明白沈书秋话里意思。

沈书秋接着道：“四海镖局看似扶持我们这些小家族，但实际上，也鼓励下面的家族内斗，从而巩固其掌控。

就像四海商行曾放言，但凡有其他锻器师能胜过家兄，四海商行便会扶持这锻器师，做青山县的铁石生意。”

听到这里，李鹤清才微微点头。

难怪沈千钧会和沈书秋做下如此约定。

之前听沈书秋描述，李鹤清还以为沈千钧是个怪人，可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源于背后的四海商行。

不过旋即又想明白，四海商行能够做到这么大的地步，一定有所缘故。

对于沈书秋的解释，李鹤清三人也买账，心下的情绪已经平复。

“令兄今日与谁比试？”李鹤清发问。

“扶柳郡莫家，莫不器。”

听的这话，朱涛微微一愣。

许叶晴发问：“这个莫家，很有名吗？”

朱涛微微点头，道：“嗯，莫家世代锻器，相传莫家老祖曾锻制出大离王朝唯一一柄帝器，而莫家也可称为大离王朝第一锻器家族。”

沈书秋点了点头：“莫不器算是莫家这一代的翘楚，八年前，年仅二十岁的他便可锻制灵器，如今八年过去，相传他已能锻制出玄器。

若是家兄这次输了，莫说先前许诺李小兄弟的星陨玄铁，即便是我那小铺子，也守不住。”

嘴上虽然如此说道，但实际上，沈书秋基本上已默认，沈家的家业，都将由四海商行重新分配。

在她心中对于李鹤清胜过沈千钧还有一丝幻想，但对于莫不器，她连想也不敢想。

说话间，一行人已抵达沈府。

在门丁带领下，李鹤清一行很快便抵达广场，虽说沈府的广场不如镖局的大，但沈家垄断青山县的铁矿石材多年，颇有家资，沈府的广场也可容纳近千人。

而沈千钧与莫不器的比试，早在四海商行的宣传下，传的满城风雨。

所以此刻青山县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邀请于此，不止如此，四海商行一些中高层，也在此处观摩。

此刻见李鹤清跟随沈书秋来此处，沈千钧冲着看台上的几名老者拱了拱手，道：“秦主事，这位是舍妹邀请的锻器师，希望能加入我与莫兄的锻器比试。”

李鹤清顺着沈千钧的目光看去，便见一名紫袍中年男子，豹眼环珠。

话音落下，众人兴致勃勃将眼神落在李鹤清身上。

然而等众人看清李鹤清是个十来岁的少年时，又转而失望的，看向沈千钧与莫不器。

“还以为沈书秋请来了什么了不得的锻器师。”

“没办法，沈千钧多半要输给莫不器，这个时候，沈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做最后一搏了。”

看台上的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李鹤清至此，便在朱涛与许叶晴的注视下，走到广场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