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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陈佑垂着眼睫不说话,他不想聊,反正聊到最后的结果都是不再联系。

元鸣洲见陈佑不说话,脸色沉了下来,他捏着陈佑的下巴:“陈佑,看着我。”

陈佑抬起眼,对上元鸣洲的视线。

元鸣洲:“说话。”

陈佑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道:“以后不会再联系了。”

其实陈佑挺喜欢童跃的,小孩儿热情大方赤忱,尽管有时候他有些招架不住,可不得不承认,和小孩儿在一块儿的时候,他觉得很放松。

可人不能总放纵自己,他和童跃性格不一样,年龄差距也大,更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说是做朋友,到底有点可笑。

相逢一场,片刻欢愉已经够了,人生本就是不停的相逢和离别。

元鸣洲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他重复道:“他是谁?”

“他是谁重要吗?以后不会再联系不就可以了吗?”

“他是谁?”元鸣洲一字一字重复,脸色更难看了。

当初的陆禾舟陈佑可不是这样遮遮掩掩的,他问,陈佑就说,事无巨细,他不准陈佑和陆禾舟联系,陈佑也做到了。

可如今,究竟是陈佑变了,还是电话里的那个人不可说?

陈佑盯着元鸣洲,胸口上下起伏,却紧抿着嘴不说话,他不知道元鸣洲为什么要执着于童跃是谁,知道又能怎么样?最后结果不还是那样?

陈佑的态度让元鸣洲格外烦躁,他加重环在陈佑腰间的力道:“你说,还是让我查?”

陈佑的眼眶开始泛红,声音不由自主拔高:“元鸣洲,你简直不可理喻,他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以后也不会和我再有交集,我已经说了不会再和他联系,这都不行吗?”

元鸣洲愣住,不可思议的看着陈佑,陈佑和他说话向来温温和和,即便他闹脾气,陈佑也从来没有跟他大声说过话,可现在竟然为了一个陌生男人吼他。

“陈佑,你为了一个男人跟我闹脾气?”元鸣洲气红了眼。

陈佑有些无力,元鸣洲不许他管他的事,可元鸣洲却总来干涉他,他看着元鸣洲,声音很轻,像是耗光了力气:“元鸣洲,我不可以有朋友吗?”

眼泪从陈佑脸上滑过,无声无息,元鸣洲瞬间慌了手脚,他从没见陈佑哭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哭啊。”元鸣洲扯过两张纸巾,有些无措的给陈佑擦眼泪。

陈佑推开元鸣洲的手,胡乱擦了两下,挣开元鸣洲往卧室走。

元鸣洲跟了两步又停下,他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目光扫到一旁陈佑的手机。

解锁手机,页面还停留在陈佑和童跃的聊天界面,点进童跃的头像,是一只搞怪的猫,点进他的朋友圈,几乎每天都会发,最新的是昨晚发的,几张图片,每一张都是陈佑。

有陈佑站在滑板上的,有陈佑滑开的背影,还有陈佑正面的滑过来的照片。

那张照片里,陈佑眉眼间都是笑意,那是元鸣洲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阴沉着脸看着那张照片,胸口像是有团火在烧。

陈佑都没对他这么笑过,却对着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狗男人笑得这么开心。

握着手机的手在抖,就在此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那只搞怪猫的头像。

元鸣洲摁下接听,把手机贴在耳边,那头童跃的声音传来,不像昨晚雀跃,带了几分小心:“陈佑哥?你没事吧?”

元鸣洲嗤笑一声:“陈佑有事儿没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童跃一下就听出来电话里的声音就是昨晚那个人,他立刻急了:“你把他怎么了?!”

“呵,关你屁事,警告你,离陈佑远点儿,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元鸣洲挂断通话,刚要把童跃拉黑删除,对上他拍的陈佑那张照片,手指微微停顿,然后快速保存下来后,毫不迟疑的拉黑删除,这才觉得心里痛快了点儿。

用陈佑的微信把照片给自己发过去,想了想,又点开了陈佑和陆禾舟的聊天记录,确认他们之前确实没怎么联系,元鸣洲这才放心。

心情愉悦的把桌上的碗收拾了,看到摆在一旁的药,陈佑好像没吃药吧。

想到刚刚回到房间的背影,元鸣洲心情又沉了下来。

他拿上药,悄无声息的回到卧室,犹豫的走到床边。

陈佑背对他躺着,倒是不把自己缩在被子了。

“陈佑,你睡了吗?”元鸣洲小声问。

陈佑没睡,也不想说话。

元鸣洲坐在床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知道你没睡。”

陈佑还是不说话,他就自顾自说:“我不是不让你交朋友,只是怕你被骗,你下次和谁交朋友和我先说一声,我帮你把关。”

陈佑觉得有些可笑,他已经二十六了,不是小孩子,可和元鸣洲争辩这些没有丝毫意义。

“好。”陈佑低低应了一声,反正以后也不会了。

元鸣洲一听,立刻高兴起来。

他倒了杯水,把药准备出来:“来,起来吃了药再睡。”

陈佑坐起身,把药吃了,复又躺下,元鸣洲也跟着躺下,顺手把他捞进怀里。

陈佑病了快一周才好全,刚好赶上新专辑发售,开始跟着元鸣洲满地跑签售会。

六月的天格外炎热,每天签售完都精疲力尽,元鸣洲忙,陈佑也不轻松,他除了要把前期工作做好,签售完之后还要处理后续,连续几个城市跑下来,不到一个月,陈佑就瘦了近十斤。

今天最后一站结束,大家终于放松下来,元鸣洲给大家放假三天,行程自由安排。

大家欢呼过后,就开始拿着手机搜附近有什么好玩好吃的,没一会儿就定下来走了。

豆浩见陈佑没跟着,小声问道:“陈佑哥不去吗?”

旁边的人摇头:“陈佑哥不爱玩,咱们去就行。”

豆浩点点头,扭头看向陈佑的方向,看到元鸣洲正和陈佑说着话,说完后,戴好口罩和帽子,从一旁的大包里拿出件衣服换上,很快就离开了。

原本闹闹哄哄的房间,瞬间就只剩陈佑一个人。

陈佑其实不是不愿意和大家一起玩,只是刚开始来工作室的时候总围着元鸣洲转,时间久了,大家也不再叫他,默认他不爱玩。

只可惜,陈佑没跟大家一起,元鸣洲也有自己的事,最后只剩下陈佑一个人。

想着元鸣洲刚刚离开时的话,陈佑有些茫然。

元鸣洲说,他要去见曾经一起玩音乐的朋友,说陈佑不懂音乐,就不带他一起了。

可是当初元鸣洲不是认出他了吗?又为什么说他不懂呢?

陈佑合起眼,不由想起和元鸣洲第一次发生关系。

那时元鸣洲喝醉了,他送元鸣洲回去,准备走的时候元鸣洲忽然拉住他的手,一遍遍呢喃着问他:“是你吗?”

当时他只觉得脑中嗡鸣,被巨大的欢喜充斥,他说不出来话,也动不了,就呆呆看着元鸣洲,直到被元鸣洲推倒在床上都没能反应过来。

元鸣洲的唇贴着他的皮肤,他紧紧攥着床单,放纵元鸣洲对他为所欲为。

他听到元鸣洲说想他,他忍不住抱着元鸣洲的脖子,害羞又欣喜的告诉元鸣洲他也想他。

只是一夜荒唐后,第二天元鸣洲就消失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见到元鸣洲,直到林烨让他去给元鸣洲送东西,这才再见。

那时他早就没了和元鸣洲发生关系的欣喜,只有惶恐,他想,他是不是误会了元鸣洲?可那天,元鸣洲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看了好久,然后问他:“你要跟我吗?”

陈佑本就喜欢元鸣洲,能跟着元鸣洲他当然愿意。

他和元鸣洲做尽了这世上最亲密的事,他一直以为他们是在恋爱,直到元鸣洲曝出绯闻,直到元鸣洲亲口撕破了伪装,他才清醒过来,原来他一直都摆错了自己的位置。

嘴角的笑变得苦涩,细想这八年,苦大于甜,可即便是只有那一点的甜,也足够他回味好久。

房门被敲响,外面的人喊道:“里面还有人吗?”

陈佑睁开眼,呼了口气,拎上带来的东西打开门,朝门外工作人员点点头,便离开了。

活动地点离酒店不远,都在市中心。

陈佑沿路往回走,路过几个正在玩滑板的少年,想到了之前童跃喊他一起玩,不由多看了几眼。

那几个人见陈佑一直看,试探着问了句:“玩吗哥?”

陈佑摇头,道了谢就走了。

陈佑走的很慢,夏夜的风很舒服,他很享受这份闲适。

回到酒店,冲了澡就睡下了,这近一个月,他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他身上作乱。

他惊了一下,那人立刻道:“是我。”

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

元鸣洲亲昵的吻着陈佑的脖子,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激起一阵阵的战栗。

陈佑也有些情动,他配合着元鸣洲的动作,屋内节节升温。

元鸣洲掐着陈佑的腰,只觉那腰细的仿佛轻轻一折就断。

以前陈佑也瘦,但也没这么瘦,他不由放缓了动作,生怕下一秒身下这人就被自己弄坏。

结束后,陈佑已经累得连手指都动不了。

元鸣洲抱着他去清理完,俩人这才相拥着睡下。

第二天醒来,身旁已经没有人,要不是还有余温,陈佑几乎要怀疑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春梦。

起来穿戴整齐洗漱完,元鸣洲也回来了,专门给他带了饭,他上手掐了掐他的腰:“多吃点,抱着硌手。”

陈佑脸微微红了下,乖乖吃起早饭。

饭后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跟着元鸣洲一起去机场。

其他人还在玩,只有他们两个是今天的航班。

签售结束后元鸣洲有一段休息时间,接下来就是一个选秀节目,请了元鸣洲去当导师。

回去的行程非公开,再加上落地后林烨安排了人来接,倒是没出什么乱子。

坐上林烨安排的车,刚上去,陈佑的电话就响起。

陈佑垂眸看了一眼,握手机的手顿住,是姜域打来的电话。

姜域是陈佑血缘上的大哥,陈佑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人抱走,直到十六岁才被姜家找回来。

他本以为自己终于要有自己的家人了,却没想到迎来的是当头一盆冷水。

陈佑永远也忘不了自己满心欢喜回到姜家那天,姜家大门紧闭,整个宅子死气沉沉。

那天下了大雨,他站在铁门外,等了好久门才打开,他小心翼翼走进宫殿一样的家,迎面就扑来一个一身黑衣,头发凌乱的女人。

那个女人用尖利的指甲疯狂挠他,边挠边嘶吼:“你为什么才来!为什么才来!”

他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动,身上不过瞬间便出现无数道血痕。

后来女人被带走,一个年轻男人走到他面前,审视的看着他,眼中亦有怨毒。

他说,你害死了小凌。

陈佑听不懂,他不知道小凌是谁,更不知道为什么要说他害死了他,他只庆幸面前的男人没有那么疯癫。

他说完这句话,从口袋拿出一张银行卡扔到地上:“你也看到了,这个家容不下你,这张卡我会定时往里打钱的。”

说完,不由分说赶走了他。

伞被落在屋子里,陈佑有些茫然的看着仿佛破了一个洞的天,脸上有水滑过,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他期待了十六年的家,他只拥有了十分钟就没有了。

后来陈佑知道,那个抓他的女人叫陈妙玉,是他的妈妈,年轻的男人叫姜域,是他的大哥,至于那个小凌,叫姜凌,是他的孪生弟弟,是姜家千娇万宠的小少爷,而他,是姜凌的肾源。

陈佑有时候很庆幸,庆幸他回来的足够迟,否则他不仅得不到家人的爱,还会失去健康的身体。

电话铃声不断的响,在安静的车厢显得格外突兀。

元鸣洲看了屏幕一眼,看到屏幕上“姜域”两个字,皱了皱眉:“怎么不接电话?”

陈佑深吸了口气,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不满道:“怎么这么久才接?”

“什么事?”陈佑知道是什么事,毕竟他们找他,从来没有别的事,可还是例行公事的问了一句。

姜域道:“妈犯病了,你过来一趟吧。”

“好。”陈佑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佑对司机道:“前面把我放下就好。”

“不用,先送陈佑过去。”元鸣洲道。

车一路朝着姜家的方向开去,陈佑双手交握,右手的指甲深深嵌在左手的掌心。

他沉默的看着窗外,如今不过六月末,陈妙玉就开始了,看来她的病越来越重了。

到了姜家别墅外,车门缓缓打开,陈佑下去,回身刚想跟元鸣洲说一声,见元鸣洲看着外面。

顺着元鸣洲的目光看去,恰好是二楼阳台的位置,那里是姜凌的房间。

陈佑收回视线,对元鸣洲道:“我走了。”

元鸣洲看向陈佑,点了下头,复又看向二楼阳台的位置,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收回视线:“走吧。”

陈佑站在姜家大门口,摁响门铃,大门上的那道小门打开,陈佑缓步朝里走去。

此时天色有些暗沉,姜家别墅的门前灯还没亮,黑漆漆门洞像是吃人的深渊。

第一次来他有多欢喜,此刻就有多厌恶。

陈佑本以为和姜家再无交集,却没想到有一天陈妙玉会出现在他的学校门口,然后热切温柔的冲着他叫“宝贝”。

那一瞬,陈佑深有触动,他不由自主的走到陈妙玉面前,陈妙玉摸着他的脸颊,温声道:“凌宝,你都好久没回家了,妈妈想你了。”

寒意自脚底窜起,遍布全身,明明是炎炎夏日,陈佑却觉得透骨寒凉。

后来姜域联系了他,给他加了零用钱,只有一个要求,陈妙玉发病的时候回家安抚她,这一安抚就是十年。

陈佑走到门前,门从里面缓缓打开,迎接他的佣人冷着脸侧开身,毫无感情的说:“陈少爷回来了,夫人等你很久了。”

陈佑姓陈,陈妙玉也姓陈,只是此陈非彼陈,他们拥有世界上最深的羁绊,却又形同陌路。

陈佑没有说话,默然踏进去,房门在身后关上,姜夫人的声音柔柔响起:“是不是凌宝回来了?”

说话间,一个形容消瘦却不掩清丽的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陈佑,面上立刻绽出笑,她上前握住陈佑的手:“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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