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笔"啪"地落在诏书上,溅起的墨点像极了那年赫舍里皇后咳在帕子上的血。康熙盯着那团墨渍看了许久,忽然将整张诏书揉成一团:"传旨,册封大典暂缓。"
永和宫里,伊尔哈正在教保清认字。小太监来报时,她手中的《千字文》"啪嗒"掉在地上。保清好奇地捡起来,指着"嫡"字问:"佟娘娘,这个字怎么念?"
窗外,永寿宫方向的天空突然飘起五彩风筝——那是民间报喜的习俗。伊尔哈望着那风筝越飞越高,恍惚想起钮祜禄氏前日请安时,腰间那串突然换上的送子玉铃铛。
乾清宫当夜灯火通明。康熙独自站在舆图前,手指从永寿宫慢慢划向毓庆宫。李德全听见皇上喃喃自语:"...倒是朕小瞧了她。"案头那盏琉璃灯突然爆了个灯花,将立在阴影处的立后诏书映得忽明忽暗。
康熙独自站在乾清宫的窗前,手中攥着太医院刚呈上来的脉案。窗外暮色沉沉,永寿宫的方向亮起了喜庆的宫灯,那光芒刺得他眼睛发疼。
"皇上..."李德全捧着安神茶欲言又止。
"朕知道。"康熙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去传鄂尔泰。"
当夜,毓庆宫的烛火亮至三更。康熙抱着熟睡的太子保成,孩子柔软的呼吸拂在他颈间。小太子手里还攥着半块如意糕——是白日里钮祜禄皇后派人送来的。
"阿玛..."保成在梦中呓语,小手无意识地抓紧了龙袍的衣襟。康熙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忽然想起赫舍里皇后临终时凹陷的双颊,和那句气若游丝的"护好我们的保成"。
翌日早朝,康熙当众宣布钮祜禄皇后有喜,满朝文武山呼万岁。退朝后,他却单独留下了太医院院判。
"皇后这一胎,"康熙摩挲着案头的和田玉镇纸,"朕要万无一失。"玉上雕刻的螭虎在晨光中张牙舞爪,恰似他此刻晦暗不明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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