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皇宫之内,国王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今日的局面,看着满堂宾客无一例外都各怀鬼胎。
自从赫恩离去以后,无论是贵族还是奴隶都无一例外都是他的眼中钉,可相比较起来,前者却更加讨喜一些。
比如像现在这样,望眼欲穿的欲望毫不掩饰的暴露在各色人物之中,那怕都是善于伪装的狐狸却不像奴隶一样,包裹着柔弱的皮囊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当利益得到满足时任何事情都可以抛弃。一群只懂躲在别人背后捅刀子的地下老鼠!
多年前的一个晚上,被赫恩施以援手的奴隶勾结外党,伪装成奴隶混入宫中。宫中势力难以招架,她亲爱的赫恩死在了她亲手救助过的人身上。
被奴隶狠狠的踩在脚下。
那些人仿佛尝到了将人侵略在脚下的快乐,肆无忌惮的将赫恩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最后尽然!将她的手腕割开想要让她流血致死!!等自己赶到场时她早已奄奄一息。
所以他于心不忍只能手起刀落,让她痛快的死去。
可当他想叫援兵时,那些个大家族都不敢掺和进来,就这样让他等死。
你让他怎么不恨!
从一开始!他就从未想过要当一好人!从一开始他就觉得所有人都该死!
他想拥有权利从来不是为了更好的治理国家,而是因为赫恩想拯救他们,自己曾经的贤明是因为那是赫恩所期盼的。
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赫恩的愿望,自己的一切罪孽与渊源都来自于死去的爱人。
因为她愚蠢的认为那些人会有所改变,以为这个国家还有的救。
于是自己也天真的陪着她玩着这一场拯救世人的游戏。
她是不受待见却依然拥有至纯至善品性的神教巫女。
自己是利益之家被欺凌的次子,天生就是一副坏心肠。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一起呢?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般神奇,所以才会导致他如此的珍视这来之不易的温暖,极端到以为一个幼稚的拉勾和承诺就要一辈子承诺。
“陛下,阿别桑家族的人已经全部抓进了地牢之中。”一位侍卫持刀前来禀报,他俊俏的脸上还有未来得及擦干的血迹在脸上。
闻言此消息的国王不慌不满的拿起一杯酒,看着巨大石柱上被挂满的红绫绸缎,那些精致的小铃铛还在细风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随着红纱起舞别有一番风味。
最是要人性命的就是生在回忆中的美好,往往那些不经意的一瞬间总在孤身一人时,如滔滔江水涌入脑海。
爱比恨珍贵。爱比恨纯粹。
可爱却会变成恨与嫉妒。
娜丽丝出现在他视野的那一刻,他立马就想到了赫恩。
初逢赫恩策马奔腾在沙漠,这般畅快淋漓,如同一只翱翔于空的雄鹰,而自己却是马背下被人欺凌丢在草丛的垃圾。
也如她般天真烂漫,纯粹可爱。
于是心头无故产生了一种邪恶的想法: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在同样遇到背叛时,会不会恨呢?凭什么与她相似的人,还活着呢 ?
再一次,为自己嫉妒产生了摧毁的心理。
他不相信赫恩是不怨恨的,更不可能相信那些人是不该死的!
左赛斯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转头缓缓睁开眼看向那侍卫道:“塔里,你来替我接管阿别桑家族怎么样?你的母亲和妹妹现在估计也受不了曾经当奴隶风吹日晒的生活了吧?”
看似替他着想的好意,却是向塔里抵出了一根荆棘,他若是不接荆棘便会抽向自己的母亲,所以他不得不接下这份好意。
这样的后果,无疑是在向全埃帝罗宣告自己与国王是一伙的,更加让人后怕的是…埃帝罗那一条毫无人性的规定!
到那时。
娜丽丝会恨死自己的。
塔里的拳头攥到勒出了深深的指痕,当指甲一点点嵌入掌心却没有得到丝毫的缓和,他犹豫着要不要接下,却又不敢在看国王那双带着威胁的双眼,所以他又不得不强迫自己跪下接下这份“好意”。
国王很是满意的抬起自己的脚,架在塔里的肩膀上。这是来自一位国王的“追封”和信任。
但更多的是羞辱。
“谢谢陛下...至高无上的···赏赐。”
他满意的笑着又接着说道:“这场游戏真是有够无聊的,她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既然想用娜丽丝的死来逃避,那我就用娜丽丝的死来作为刺向阿别桑家族的刀好了。”
塔里疑惑的抬头,而沙贤也并不打算为此做出更多的解释。
从一开始,娜芙提斯就落入了他设下的陷阱之中,无论她做出什么计划和选择最终的结果都只会他赢,那些所谓的小计划不过就是死前的挣扎而已,他是坐上了国王宝座的上位者,能坐上这个位置就足以证明他绝非愚昧无知之徒,每一位坐上国王宝座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心狠手辣,心机深重的狠角色。
但他也不得不佩服娜芙提斯,至少他没有预料到炸弹被换成了礼花,连运送的钱财都是假的,她的计划让伊加等人死伤惨重甚至让他在没有理由去对阿别桑家族的人动手,只可惜啊·····
他舒适的长叹一口气转头对塔里悠哉悠哉的说道:“那位与娜丽丝相似的女孩,可得藏好啊。”
沙贤找了一个与娜丽丝相似的女儿威胁阿别桑家族,让塔里进行这样的一番传话:你们的女儿死了,可她却好好的站在我面前,那真正的娜丽丝去哪里了?
这样一番简单的话,不过就是在简单的威胁而已,逼迫他们不得不认下罪责,但凡他们反抗那么“真假千金”的事情便会使得真正的娜丽丝死亡。
而父母哪有忍心孩子死的呢?
......
不久之后,民间传闻阿别桑家族朝外邦倒卖兵器的事情,并且在婚礼当日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也要谋反,娜丽丝的父母于后日处以放血剔骨之刑。其他家眷奴隶通通被活剥了皮。
而负责行刑的人.....是塔里。
醒来后的娜丽丝原本还如此开心的等待着塔里的到来,却被逃脱追捕的阿雅告知了全部的真相后崩溃。
她一时恍惚,想去质问塔里,却在下楼时因为太过震惊加上家族的灭亡而导致浑身的力气都被无故抽走一般,直接从楼上摔了下来,那种刺骨的疼痛在每一阶坠落的台阶下变得尤其清晰。
明明昨天还在幻想着自己的未来,却不想尽被最爱的人背叛。
坠落的声音沉闷而干脆,她犹如经历了粉身碎骨般的疼痛爬都爬不起来,每一次的呼吸都仿佛吸入了千万细碎的玻璃,扎在五脏六腑,周遭的人过来围成一圈想将她扶起。
却因她突然哭泣的声音而变得无措,面面相觑间又不敢靠近,她是尊贵的小姐,如今却因哭泣而被人观赏,在肮脏的地上以伤痛掩面,她自责的想去嘶吼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又气恼自己的无能不断捶打自己的胸腔。
而后的每一次昏迷,她都绝望的在梦中哭着质问塔里:“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又没有害过你!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父母!为什么要骗我!”
梦中男人的脸带着不屑与轻蔑嘲笑她此刻的狼狈不堪:“因为你蠢!”
“我蠢,你可以把我杀了啊,我的父亲与母亲是无辜的!!我母亲如此盛情款待你!我父亲如此欣赏你!那些仆人那么喜欢你!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娜丽丝绝望到濒临崩溃,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却怎么也无法凝聚出力量给他来一拳,这样的举动似乎被他所注意,换来的还是一样的嘲笑:“因为你蠢啊!你毫无防备的把所有都告诉了我,因为你觉得我爱你,怎么可能会有人无缘无故忽然对你展开猛烈的追求?因为他有不择手段的目的啊!”
这样一番话,无疑将娜丽丝那份单纯善良的爱贬的一文不值,让她自惭形愧甚至觉得无比恶心!
是啊。
她怎么就信了他了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信他呢?!要是那天没有故意放慢马蹄的速度,要是那天没有挽留他修门,要是那一天我不去那棵树下!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一切都不会!!
“不,依旧会的,我的目的本来就是你····”男人仿佛看穿了她的懊悔,却依然毫不留情的揭穿真相:“只要目标是你,你永远都逃不掉。只要我不放手,你永远也逃不掉!”
“我恨你!我恨你!!!!!!”娜丽丝在梦中懊恼的发出疼痛的嘶吼,而那些死去的被剥了皮的仆人,却在男人耻笑的影子下长出了血手不断喊着:“好痛啊!”
“救命啊!救救我!”
“为什么要害我!娜丽丝!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都怪你!都是你这么愚蠢!才会害死我们的!为什么不听娜芙提斯的话?为什么要跟他接触!一切都是你的错!”
他们拉扯着娜丽丝的衣服,用鲜红的五指试图将她也拉入地狱,她从未感到过如此的可怕,捂着耳朵说着对不起,却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娜丽丝瑟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当真,愧疚的不敢睁开眼再去看向梦境中的任何人,她瑟瑟发抖从未如此的害怕过·····
她甚至幻想着,要是没有来找娜芙提斯该多好,就这样安安心心的嫁给国王,或许家族就不会因此灭亡,自私一些不去在乎那些奴隶的死活该多好!
直至梦境外提提的出现,才让她从梦魇中醒过来她才得以解脱。可如今的她却在没了往日的活力和稚嫩,全身仿佛都被泪水包裹充斥着一股酸楚和愤怒。
她就这样不吃不喝的过了一天一夜,一直听到街道上传来的骚动她才回过神来。
娜丽丝失神的走向大门口,眼神呆滞毫无任何光泽,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在地上行走。
却在那些行色匆匆的人群中听到了太多嘈杂的对话。
“今日就是处决阿别桑家族的日子,你说他们抓到逃婚的妃子没有?”
“管他抓没抓到呢!反正我们就是看戏的。”
“我听说接任阿别桑家族权利的人是那逃婚妃子的小情人诶!”
“啊?怎么说怎么说?这是什么瓜?”
“听说他是其他国家被贬的贵族,为了过上好日子去勾引了国王要娶的妃子,然后再其中搅混水,结果那妃子爱的他死去活来的,什么家里私藏黄金啊,倒卖兵器的事情啊全说出来了!他为了荣华富贵,自然上报给国王喽!”
“什么?这么炸裂的吗?”
“不然为什么是他来处决上一任阿别桑家族的领头羊?在埃帝罗可只有这种方法才能继承别家的全部财产!”
“我的个老天爷啊,这男人不简单呐,女人在跟他谈风花雪月得时候他在想着怎么杀她全家!啧啧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坑蒙拐骗的!还是他有手段!”
坑蒙拐骗...
杀她全家....
为了荣华富贵勾引自己....
这些话接连不断啊涌入娜丽丝的耳畔,悲痛如翻江倒海般席卷的来,让她再无力气能够站立,只能扶铸外面住土墙支撑自己如今濒临崩溃的身躯。
一的接着一股股心疼折磨自己,咽喉仿佛被利刃划过连哽咽的声的都发声不出,只能任由泪水打诗自己湿脸庞,狰狞着面孔发出的声得嘶吼。
怪自己太过天真,认为世上所有的人都值的信任。
怪自己愚昧无知!让整个阿别桑家族陷入死局!让娜芙提斯原本好好得计划变成了困的她住牢笼!
对不起····对不起!!
娜丽丝强撑着自己的身子,扶着墙壁踉踉跄跄的的随者人群前往他们口中得刑场,如今的她早已被仇恨包裹,她天真的认为路边随手捡的木棍就的救出自己得父母。
若非阿雅及时赶到看见了她,说不定她还没到刑场就被人抓走了。
阿雅捏的了娜丽丝住双肩,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意沉声质问道:“娜丽丝小姐!你觉的你现在得处境很乐观吗?”
可昔的如太日般灿烂阳脸却挂上了的尽得痛苦与折磨,那双的着含真得眸子被恨意与怒火夺走了主要地位。猩红的的夹着泪光眼图挣脱阿雅得束缚:“的我父母要死了!难道的要丢下他们苟且偷生吗?”
“你连刀都握不我,就不要添乱行不行!!住们费了那么大一番功夫把你救出来,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我的命性吗?要不是你!事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就应该情老实实老待在的校,永远也不要出来!”阿雅得话毫的疑问得伤到了娜丽丝,即使阿雅已经察觉这样的一番话会让娜丽丝更加难受,可她不是殿下,说不出让人心安的安慰话。
泪水终的再次淌过面颊,滚辣究感觉的比清晰得刺痛在娜丽丝的的角,她眼法反驳阿雅得一番说辞。
“的就想···最后去见见我我父母。”她抓的阿雅住衣角,哽咽着哭腔恳求她,好似下一秒就要跪下似的。
那怕只有三分像的容貌也足矣让阿雅联想到娜芙提的得脸,她并不喜欢菀菀类卿那一套,只不过····娜丽丝确实让人忍不的想去怜爱,尽管阿雅不喜欢这个女孩,可事到如今住一切她又有什么理由在去拒绝她的要求呢?
家族灭亡,所爱背叛,如今还要亲的却见证亲人眼受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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