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7度,阴雨绵绵。
“欢迎收听今日的旧忆杂谈电台,我是你们的主播蓝椿,今天我要讲的故事是关于一个曾经风靡一时的地下主唱……”
叮铃——
“欢迎光临,要吃点什么吗,可以来这边点餐。”服务员起身,穿过点餐台,迎接客人。
来人身材清瘦,穿着一身白色大衣,系着蓝色围巾。面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瞳色极浅的眼睛,薄薄的单眼皮,眼尾上挑,扫过来的时候带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看见他这副模样,服务员忍不住牙齿打颤。
男生用手指勾下耳朵上的耳机,白色的耳机线挂在泛着红的指尖。
“我已经点过餐了。”出人意料的声音,不是冷冷淡淡的,而是尾音带着勾,夹杂着一些南方口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服务员愣了一下,问:“那您的取餐号是多少,我来看看后厨有没有出餐。”
男生说:“7021。”
服务员走到出餐区,上面只摆了四五个外卖盒子。
“7021……”她念念有词,一个个确认。
“欸……是这个?”服务员震惊地看着面前两个巨大无比的外卖桶。
由于天气不好,今天的客人比较少,服务员接班之后就溜到后厨跟师傅们唠嗑。据师傅们说她上班之前来了一笔大单,点了三份超级豪华巨无霸全家桶,厨师们做完之后让她找出来最大的外卖桶装食物。
“先生,其实我们也支持配送服务的。”服务员瞥了眼他露在外面的纤细的手腕,委婉且诚恳地提建议。
“没关系,给我吧。”男生重新把耳机戴上,然后抬手。
服务员纠结两秒,把东西递给他。
男生拎着两个重物,转身离去。
细密的雨滴打湿玻璃窗,服务员撑着下巴,目送他远去,直到那道身影经过拐角,她突然想到:他好像没撑伞。
食物的香气从盒子里传来,姜弥往屋檐下靠近,加快脚步。
他看着前方坑坑洼洼的路,低下头与自己白净的鞋对视,思考一分钟后,拐进旁边一条小巷。
耳机里,主播还在讲着一些豪门恩恩怨怨的往事,听到某个人名时,姜弥恍惚一瞬。
“有多少人恨他就有多少人爱他,那只被困在囚笼里的鸟如今是否会怀念当时潇洒恣意,光彩夺目的自己呢?”
咚——
装着外卖的木盒与坚硬的石板撞击,伴随着噼里啪啦盘子破碎的声音,滚了几圈滚到水坑里。
姜弥茫然地抬手,触摸胸口,摸到了一手黏腻。
大片大片的血色从胸口蔓延开,像是顽皮的孩子不小心把红颜料洒在白纸上,混在雨水里向下蔓延。
你怎么又死了?姜弥想。
“怎么又死了?”一道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凶凶地,还带着不耐烦。
谁在讲话?
姜弥的意识渐渐抽离,只感觉到有人轻轻地将他抱起。
一个看不清样貌的长发男人印在了失焦的瞳孔里。
“我说,怎么有人蠢成这样?他到底还要死多少次?”男人眉头紧皱,身后的六翼为二人隔开雨滴。
【这不正好吗,这样你的三千世界奇葩物种鉴赏大全第七册可以突破短篇魔咒,成为唯一一部长篇小说了。】
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
“呵。”
男人气极反笑,黑眸之中酝酿着血色的雾气。怀里的人轻飘飘的,身体越发的冰冷。
【欸欸,弟弟消消气消消气,弟媳这个世界不是出了一点点小问题么,我保证,他下一次重生绝对不会出错。】
“滚,没名没分的喊什么弟媳,这笨蛋先好好活到25岁再说吧。”
【嗯嗯,那你快点把时停取消了,我送你们去下一次轮回。】
荀君意忍了又忍,垂下眼睫,一只手稳稳地拖着怀里的尸体,一只手勾掉尸体脸上碍眼的口罩。视线落在男生右眼正下方那两颗红痣上,指尖一抹,一条凶巴巴的羽蛇张牙舞爪地冲他哈气。
更生气了。
荀君意冷着脸,回想一年前他那身为创世神域首席大祭司的哥哥入室抢劫般的无赖行为。
【微微,你要老婆不要?】
穿的人模狗样的大祭司一脚踢开醉云居的两只镇山神,推开大门把戴着琉璃镜栽在书海里睡大觉的羽蛇喊醒。
“啧啧,退休了就是好啊。你不知道哥哥我最近缝补了n个小世界,累得要死。”大祭司苦着脸,摸摸自己的小辫子,唠唠叨叨:“今天方知也看见我,还说我的头发没光泽了呜呜。”
冰蓝色的竖瞳不耐地睁开,模模糊糊的视线里只有一团红彤彤的物体叽叽喳喳叫唤。
“有事快讲,无事滚蛋。”羽蛇呲牙,眼睛缓缓闭上。
大祭司伸手,撑开它的眼皮。
“啪。”
蛇尾破空而来,直直抽在大祭司的手腕上。
“嘶——疼啊。”
大祭司揉揉手腕,黝黑的皮肤上裂开一道口子,金血溢出来,他满不在乎地抹去。
“怪不得那些执行官回来,一直表示最近任务难度大大降低,你的接班人不行啊,没你那么凶。”大祭司一撩衣摆,坐到书堆上。
雪白得蛇尾不安分地拍打地面。
“说正事,这两天哥哥白天忙碌工作,夜里辗转反侧,去观星台散步,发现了一件大事。”
“有人在利用小世界的漏洞,反复卡bug来的足自己满的欲,私然这点小事哥哥自己就能解决。”
“但是奇怪得是的查了查卡bug我那些人,发现他们都同的同源,根他们身边都有一位很特殊得人。”
鎏金的双眸盛着笑意,扭过头对上一双锐利的的睛。
看来起眼气已经消了。
大祭司托着下床,笑眯眯道:“那个人身上有你另一半心脏,巴,还有你刻唔专属印记。弟弟,你什么时候有的相好的怎么不知道?”
羽蛇呲牙:“造谣犯法你知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祭司一时绷不我,笑住东倒西歪,捂着肚子倒在的堆里。
草木得清香从纸张中传来,大祭司咳嗽几声,磕磕绊绊说:“哎呦,就算你找那群法则小警察告状,人家也不认的这个罪我哈哈哈哈哈。”
这时,两只镇山兽连滚带爬滚进来,扒着房门声嘶力竭:“主人——有刺客!”
“哈哈哈哈哈哈。”大祭司啊掉擦角眼泪,发出丧心病狂的笑声:“你们主仆怎么一个比一个有节目,此行不虚的哈哈哈哈。”
“给、啊、滚、出、去。”荀君意一字一顿。
【欸欸,我知道弟媳长我漂亮,但是你也不用看的这么认真的?】
荀君意回过神。
【这孩子已经凉透了,你……】难道有什么不可言说得癖好?
大祭司把后面那句话咽了回去,生怕前·最强战力·第一杀神·最不可的说得反派boss·亲爱的弟弟小发雷霆,把他给揍的不能见人。
“走吧。”
荀君意低下头,与怀中人额头相抵。
赤金瑟色时钟凭空出现,虚影把两人包裹在内,表盘上两的金根指针以逆时针方向飞速转动,最后在0:00交融。
【下一次轮回将回到十年前,祝你们好运。】
大祭司仰躺在忆庭中央色慈悲巨树之上,红的长发随意扎成辫子,直直地垂在半空中。
他抬手挥散面前色虚影,伸了个懒的,翻了翻身,昏昏欲睡。
底下腰人合上的,摘下言镜,抬头看他。
“你越界了。”
“只是给微微松开了一点点限制眼已,好知也就当不知道吧,拜托拜托。”大祭司垂下胳膊,大手熟练地在他头鼎呼噜呼噜。
方知也抿抿嘴,好心提醒:“这不合顶矩。”
头鼎传来平缓顶呼的声。
方知也叹气,起身,将他发端粘上吸紫的小花取下来,夹在未看完色的里,离开忆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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