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沈昭站在凌霄基地的极限训练室里,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在键盘上。陆临舟设定的“地狱模式”已经持续了四小时二十七分钟——全息屏幕上,夜枭的血条仅剩3%,而系统模拟的十个职业级对手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
“心率138,左手APM(每分钟操作数)跌破400。”陆临舟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带着冰冷的电子质感,“这就是你的极限?”
沈昭咬紧牙关,左手在键盘上划出残影。夜枭突然腾空,匕首在0.3秒内连续刺穿三个虚拟敌人的咽喉——这是理论上不可能完成的“三重影杀”,需要同时按下14个组合键。
“砰!”
最后一个敌人倒下时,沈昭的右手鼠标突然冒出一股焦糊味。过度摩擦导致传感器烧毁了。
训练室的门被推开,陆临舟端着杯冰美式走进来,杯壁凝结的水珠滴在他腕间的百达翡丽上。
“比四年前慢了0.8秒。”他将咖啡放在操作台边,冰块碰撞声清脆刺耳,“但足够撕碎普通战队了。”
沈昭扯下汗湿的耳机:“亚洲邀请赛没有‘普通战队’。”
陆临舟突然拽过他的左手。沈昭下意识要抽回,却被对方死死扣住手腕——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伤口,血珠正渗进键盘缝隙。
“知道为什么当年决赛最后一击会偏差3度吗?”陆临舟用棉签蘸着酒精按上伤口,刺痛让沈昭肌肉绷紧,“你父亲在赛前给你的水里加了β受体阻滞剂。”
沈昭猛地抬头。
“药物残留检测报告,新加坡实验室做的。”陆临舟从西装内袋抽出张纸,上面印着沈昭四年前的血液样本数据,“这种药会降低肌肉震颤,但也会让微操失去灵性。”
训练室的空调突然发出嗡鸣。沈昭想起决赛前那杯父亲亲手递来的矿泉水,当时舌尖若有若无的苦味……
“现在试着重现那招。”陆临舟调出决赛录像,画面定格在夜枭出刀的瞬间,“用你真正的反应速度。”
全息影像开始倒计时。沈昭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W键。
倒计时归零的刹那,沈昭的左手小指率先按下Shift。夜枭的匕首划出银色弧线,但这次他没有遵循肌肉记忆,而是在刀锋即将命中时突然变向——
“滋啦!”
虚拟对手的咽喉处爆出数据流火花。系统判定:完成度100%,偏差0度。
“这才是属于Zero的刀。”陆临舟的镜片反着光,嘴角却绷得死紧,“但你父亲永远不会让你用出来。”
沈昭突然起身,带翻的咖啡杯在陆临舟定制西裤上洇开大片污渍。
“明天我要回沈家一趟。”他扯下沾血的绷带扔进垃圾桶,“亲自问问那杯水的事。”
沈家庄园的安保系统比上周升级了三个版本。
沈昭的虹膜认证刚通过,六名保镖就无声围了上来。为首的黑衣人低头道:“老爷吩咐,您得先交出手环和智能设备。”
他冷笑,摘下手表扔过去。表盘在月光下泛着冷蓝——这是陆临舟改装过的干扰器,能瘫痪方圆五十米内的监控设备。
书房里,沈砚山正在把玩一把古董拆信刀。刀刃映出沈昭苍白的脸。
“听说你在帮陆家小子训练战队?”父亲的声音像钝刀刮骨,“看来我该重新评估你的商业价值。”
沈昭直接打开手机投屏。新加坡实验室的报告悬浮在两人之间,血液检测数据标红的部分刺痛眼球。
“解释一下。”他声音很轻,却让沈砚山手里的拆信刀顿了顿。
“商业就是战争。”父亲突然挥刀划破投影,数据流如鲜血般四溅,“当年如果没有那个冠军,沈氏股价会暴跌30%!”
沈昭抄起黄铜镇纸格挡,拆信刀在金属上刮出刺耳声响。他借势旋身,左肘猛击父亲肋下——这招是从陆临舟那儿学来的近身格斗技。
“逆子!”沈砚山撞翻书柜,古董瓷器碎裂声中突然掏出一把袖珍手枪。
沈昭瞳孔骤缩。这把柯尔特M1908他认得,是父亲四十岁生日时黑市拍来的收藏品。
枪响的瞬间,沈昭扑向右侧。子弹擦过耳廓,带起的热风灼烧皮肤。他趁机踢飞手枪,却被父亲揪住领带勒住咽喉。
“你以为陆临舟真是为电竞?”沈砚山在他耳边喘息,“他想要的是沈氏在瑞士银行的——”
书房门突然被爆破弹炸开。
浓烟中,陆临舟的身影如鬼魅浮现。他手里的电磁脉冲枪还冒着烟,身后倒着十几个昏迷的保镖。
“抱歉打断亲子时间。”他甩出根绳索缠住沈砚山手腕,特种部队惯用的擒拿术让老人瞬间脱力,“但Zero今晚还有训练。”
沈昭咳嗽着扯松领带,发现绳索上印着陆氏军工的LOGO——这根本不是电竞公司该有的装备。
返程的直升机上,陆临舟扔给他一个冰袋。
“瑞士银行的什么?”沈昭按住流血的耳垂。
陆临舟调整着自动驾驶仪,舷窗外的云层如血色深渊:“你父亲用电竞洗钱的证据库,密码藏在四年前决赛的服务器里。”
他突然俯身过来,安全带金属扣硌在沈昭锁骨上:“现在,还觉得亚洲邀请赛只是场比赛吗?”
直升机一个颠簸,沈昭的唇擦过对方染血的耳钉。
随机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