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师记忆力超强,讲先秦文学时,涉及到的先秦典籍中的原文他都能一字不差地背诵。
那些古老的文字,从他口中缓缓流出,仿佛带着千年的历史韵味。
重要的篇章他还一字不差地板书在黑板上,我拿着书对照过,真的是丝毫不差,这让我对他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沈夫子讲课是有教案的,但他从未在课堂上打开过教案,那些知识早已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信手拈来。教室里安静极了,只有沈老师的讲课声和窗外树叶的沙沙声相互应和。
我的课堂笔记记得很详细,有厚厚的两大本,至今我都小心地保存着。
受这两位老师的影响,我也下定决心下苦功夫背诵古典诗文。
每天晚自习时,我都会在纸片上抄下一首诗词,那一笔一划,都饱含着我对古典文学的热爱。
教室里的灯光昏黄而温暖,照亮了我手中的纸片和专注的脸庞。
每天早上晨跑时,我边跑边背,让清新的空气与优美的诗词一同融入我的身体。
路边的小草挂着晶莹的露珠,随着我的脚步轻轻晃动,仿佛也在为我加油鼓劲。
在食堂排队打饭时,我也会拿出纸片背诵,周围的嘈杂声仿佛都与我无关。
甚至蹲厕所时,我也会抓紧时间拿出来背,不放过任何一个学习的机会。
有一次,翁行安、彭伟亮、余学明等几位同学想考查我背诵古诗文的能力,就拿还没学的教材中庄子《秋水》的选文作为考查题。
他们限时 30 分钟让我读完,然后立即背诵。
我背的时候,他们拿着原文认真对照。
结果,我竟然一字不错,一字不差,一字不多。
那一刻,他们眼中满是惊讶与佩服,而我心中则充满了成就感,这都是我努力付出的回报。
教我们现代文学的是陈老师,40 多岁,毕业于华中师范学院中文系。
他讲课的时候,总是拿着教案读,他的朗诵水平很不错,读起来抑扬顿挫,有腔有调,仿佛能把文字中的情感都一一释放出来。
他和湖北省评书大师何祚欢是好朋友,还曾请何祚欢先生来校和我们座谈,谈文学创作方法。
那次座谈会,让我对文学创作有了更深的理解和认识,也让我对陈老师充满了感激。
有关陈老师,班上有一桩公案,如同悬在心头的一块巨石,至今都未能破解。
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上午,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通往教室的小径上。同学们像往常一样,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地走进教室。
然而,当大家踏入教室的那一刻,原本轻松愉悦的氛围瞬间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黑板上那格外显眼的内容所吸引,只见黑板上有人写了一幅对联:
上联是 “大教授有方唾沫横飞念念念”。
下联是 “小学生无法汗珠直淌抄抄抄” 。
字迹工整,笔画有力,对仗更是十分工整,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有心之人。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同学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是谁写的啊?胆子也太大了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眼神中满是惊讶与好奇。
陈老师像往常一样,带着教案,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教室时,一眼便看到了黑板上的对联。
他的脚步猛地顿住,原本挂着微笑的脸瞬间变得阴沉,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失望。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盯着对联看了许久,什么也没说。
随后,很生气地转身走了。
陈老师的离去,让教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片刻后,同学们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调查开始了:到底是谁写的呢?
班长迅速组织起班委,开始逐个询问同学们。
大家都纷纷表示自己没写,有的同学一脸无辜,着急地为自己辩解;有的同学则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昨天放学后教室里的情况。
可这对联却像是一个谜团,始终笼罩在大家的心头,怎么也解不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件事却在班级里持续发酵。
后来听同学说,陈老师曾私下说过:“肯定是古之华写的!只有他写得出来。”
听到这话,我满心委屈,只觉得一股苦涩涌上心头。
我一直热爱学习,尊敬老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真的不是我写的啊!可我又一直没机会向陈老师解释。
我不禁担忧,陈老师会因此记恨我一辈子吗?
我多希望能有一个机会,让我当面向陈老师澄清,还自己一个清白 。
随机小说: